第128章 為了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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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給我一張小照片。
“這就是他嗎？”
我小心翼翼地摸著照片上的臉。小小的嘴，粉嘟嘟的臉，還有長長的睫毛。他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嬰兒寶寶。
寶寶，我都還沒有抱抱你，都還沒有親親你。你怎麽就……
淚水啪啪啪地滴落在照片上。鼻頭酸酸的，心口悶疼。
我將照片放在我的心口。
她們倆離開，留我一個人在房間。
我坐在那裏，想了很久很久。可我並不知道我想了什麽，好像失掉了所有的感覺。
內心一片糊塗，又好像從未有過的清醒。
那種感覺你們明白嗎？原諒我無法形容。要親自說出這個生命中最痛苦的時刻，我真的……真的做不到。
坐了很久很久之後，我起身，來到寶寶的墳前，用手將土一點一點地刨開。
不管怎樣，我一定要見寶寶一面的！
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婦女過來攔著我，將我拉開。
“我要見我的寶寶。”
醫生也過來。兩人各拉著我的一只手。
“他已經死了。你就讓他安息吧。”
“不，他沒有死。他還活著！還活著！”
我著了魔一樣，義無反顧要將土弄開，要將我的孩子救出來。
他現在就困在裏面！我聽到他的哭聲。我還看到他伸著小手，在跟我說他好冷，讓我抱他出來。
婦女被我打動。她無奈地說道：“既然這樣，那就讓你看看，也好死心。”
她蹲下來，幫我一起挖土。醫生也拿來了工具。
天漸漸暗下來，跟泥土的顏色混在一起。我的手上全是土，被石子弄傷、破皮流血，可我一點不在乎。
終於，在天徹底黑下之前，我看到了白色被褥的一角。我推開醫生的鏟子。
別傷到我的孩子！
然後我輕輕地弄開土，想要將被褥完全展開。
寶寶，我的寶寶！
我的手碰到他的臉，冰冷冰冷。
寶寶，你一定很冷吧。媽媽來了，媽媽抱著你。
我將寶寶抱起來，抱在懷裏暖一暖。
婦女看到我的舉動，嚇得後退。
我抱著寶寶進屋。
“寶寶別怕。有媽媽在。我們回家，我們回家。我們去醫院找爸爸。”
醫生過來，要搶走我懷裏的孩子。
“不，不要。這是我的寶寶。你走開，不準搶我的寶寶。走開！”
我抱著寶寶，只能用背對抗醫生的搶奪。可是那個醫生的力氣好大，長得又高又壯，而且她完全不管我懷裏還抱著孩子，蠻橫地拉扯我。
寶寶從我的懷中跌落，發出巨大的聲響。我的心也跟著地震。
“不！”
“我的寶寶，寶寶！”他該多疼啊。
可是醫生先我一步，搶走了我的寶寶。
“你清醒一點，他已經死了。你就讓他入土為安吧。”
“你把他還給我，還給我！他是我的孩子。”
我要搶孩子，可是醫生直接將孩子扔在婦女的腳邊，讓她將孩子帶走。然後她過來拉著我。不準我過去。
醫生朝著婦女叫囂：“趕快起來！把孩子帶去郊外埋了。快點，你這個蠢貨！”
“不，不要啊。不要埋我的孩子。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。”
我努力超前奔，要醫生放開我的手腕。
但她一腳踹在我的小腿肚上。
好痛。
我跪在地上，一時爬不起來。
“你趕快起來啊！不想要錢了嗎？”
婦女顫顫抖抖地起來，將寶寶帶走。
很快，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。
“寶寶。把我的寶寶還給我……”
我撕心裂肺地哭著。
汽車開出好遠，醫生才將我放開，扔我一個人在庭院。
我立馬站起來，跑出庭院，光著腳，沿著馬路追尋我的寶寶。
寶寶別怕，媽媽來了！我來救你了！！
最後，是那個美國婦女找到了我，將我帶回去。
我的腳上全是血泡，她替我清洗幹凈，給我換上幹凈的衣服。
“我的寶寶呢？你把我的寶寶弄到哪裏去了？”
我抓著中年婦女的手，讓她帶我去找我的寶寶。
“女士，你放心吧。他已經去了天堂。”
“我不想讓他去天堂，我想要他留在我身邊。”
“你要承認現實。你這樣傷心難過也是沒用的，孩子已經死了，回不來了。他已經死了。你生出來就死了，死了！……”
她不斷重覆著，逼我面對這個殘忍的現實。
不，我不想聽到死這個字。我不想聽任何人說話。
“你走，你亂說！我的孩子沒有死。你出去，出去！”
我拿起東西就往她身上扔。她邊罵我，邊後退，然後嘭地關上房間門。
我蜷縮在床角，無聲地看著寶寶的照片流淚。
我的寶寶真的死了嗎？
我好害怕，我想蕭何，可是我害怕去見他，也沒臉見他，因為我沒有守護好我們的孩子。我是個沒用的女人。
“什麽？我就只有一萬美金！當初明明說好給我五萬美金的。你快點給那個女人打電話，讓她把剩下的錢給我，否則我就告訴裏面那個女人真相。”
婦女的聲音特別大，傳進房間裏，我聽的很清楚。
她在跟誰說話？又要告訴我什麽真相？我走到門邊，打開~房間門偷看。
原來，婦女跟醫生在吵架。
旁邊放著一疊美金。
“你先冷靜點好不好？這一萬塊是先付，等到事情結束她會把剩下的四萬給你。”
醫生的語速要慢一點，我大概聽懂了意思：有人雇傭他們這樣對我。而且還是個女人！
會是誰？
我推開門，走出去。
她們倆看到我，立刻不說話了。
“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？我都聽見了，你們不要瞞我。”
“你聽錯了。我們在說買藥的事。”
醫生找借口搪塞我，她跟婦女點頭告別，想逃走。我跑過去，攔住她。
“是誰讓你們這麽做的？你們告訴我，我也可以給你們錢。”
她無情地推開我，讓我不要擋他的路。
婦女愛錢，我覺得她比較好攻破。可是她也三緘其口，不管我如何求她，她都搖頭。
但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。反正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，我還怕什麽呢！
最終，她被我磨的厭煩，終於松口。
“好吧，我告訴你。一個中國女人給錢讓我看著你，直到你生完孩子。其他的，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個中國女人長什麽樣子？”
婦女一直搖頭。“我記憶力不好，已經忘了。”
她明明就是不肯告訴我。
“那她也知道我的孩子去世了嗎？”
婦女不敢看我的眼睛，低頭嗯了一聲。
“我要離開這裏。”我開口說道。可是她們立刻張開手臂，攔住我。“不，不行！你不能走！而且你也走不掉的。他們在對面監視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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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就是他嗎？”
我小心翼翼地摸著照片上的臉。小小的嘴，粉嘟嘟的臉，還有長長的睫毛。他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嬰兒寶寶。
寶寶，我都還沒有抱抱你，都還沒有親親你。你怎麽就……
淚水啪啪啪地滴落在照片上。鼻頭酸酸的，心口悶疼。
我將照片放在我的心口。
她們倆離開，留我一個人在房間。
我坐在那裏，想了很久很久。可我並不知道我想了什麽，好像失掉了所有的感覺。
內心一片糊塗，又好像從未有過的清醒。
那種感覺你們明白嗎？原諒我無法形容。要親自說出這個生命中最痛苦的時刻，我真的……真的做不到。
坐了很久很久之後，我起身，來到寶寶的墳前，用手將土一點一點地刨開。
不管怎樣，我一定要見寶寶一面的！
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婦女過來攔著我，將我拉開。
“我要見我的寶寶。”
醫生也過來。兩人各拉著我的一只手。
“他已經死了。你就讓他安息吧。”
“不，他沒有死。他還活著！還活著！”
我著了魔一樣，義無反顧要將土弄開，要將我的孩子救出來。
他現在就困在裏面！我聽到他的哭聲。我還看到他伸著小手，在跟我說他好冷，讓我抱他出來。
婦女被我打動。她無奈地說道：“既然這樣，那就讓你看看，也好死心。”
她蹲下來，幫我一起挖土。醫生也拿來了工具。
天漸漸暗下來，跟泥土的顏色混在一起。我的手上全是土，被石子弄傷、破皮流血，可我一點不在乎。
終於，在天徹底黑下之前，我看到了白色被褥的一角。我推開醫生的鏟子。
別傷到我的孩子！
然後我輕輕地弄開土，想要將被褥完全展開。
寶寶，我的寶寶！
我的手碰到他的臉，冰冷冰冷。
寶寶，你一定很冷吧。媽媽來了，媽媽抱著你。
我將寶寶抱起來，抱在懷裏暖一暖。
婦女看到我的舉動，嚇得後退。
我抱著寶寶進屋。
“寶寶別怕。有媽媽在。我們回家，我們回家。我們去醫院找爸爸。”
醫生過來，要搶走我懷裏的孩子。
“不，不要。這是我的寶寶。你走開，不準搶我的寶寶。走開！”
我抱著寶寶，只能用背對抗醫生的搶奪。可是那個醫生的力氣好大，長得又高又壯，而且她完全不管我懷裏還抱著孩子，蠻橫地拉扯我。
寶寶從我的懷中跌落，發出巨大的聲響。我的心也跟著地震。
“不！”
“我的寶寶，寶寶！”他該多疼啊。
可是醫生先我一步，搶走了我的寶寶。
“你清醒一點，他已經死了。你就讓他入土為安吧。”
“你把他還給我，還給我！他是我的孩子。”
我要搶孩子，可是醫生直接將孩子扔在婦女的腳邊，讓她將孩子帶走。然後她過來拉著我。不準我過去。
醫生朝著婦女叫囂：“趕快起來！把孩子帶去郊外埋了。快點，你這個蠢貨！”
“不，不要啊。不要埋我的孩子。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。”
我努力超前奔，要醫生放開我的手腕。
但她一腳踹在我的小腿肚上。
好痛。
我跪在地上，一時爬不起來。
“你趕快起來啊！不想要錢了嗎？”
婦女顫顫抖抖地起來，將寶寶帶走。
很快，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。
“寶寶。把我的寶寶還給我……”
我撕心裂肺地哭著。
汽車開出好遠，醫生才將我放開，扔我一個人在庭院。
我立馬站起來，跑出庭院，光著腳，沿著馬路追尋我的寶寶。
寶寶別怕，媽媽來了！我來救你了！！
最後，是那個美國婦女找到了我，將我帶回去。
我的腳上全是血泡，她替我清洗幹凈，給我換上幹凈的衣服。
“我的寶寶呢？你把我的寶寶弄到哪裏去了？”
我抓著中年婦女的手，讓她帶我去找我的寶寶。
“女士，你放心吧。他已經去了天堂。”
“我不想讓他去天堂，我想要他留在我身邊。”
“你要承認現實。你這樣傷心難過也是沒用的，孩子已經死了，回不來了。他已經死了。你生出來就死了，死了！……”
她不斷重覆著，逼我面對這個殘忍的現實。
不，我不想聽到死這個字。我不想聽任何人說話。
“你走，你亂說！我的孩子沒有死。你出去，出去！”
我拿起東西就往她身上扔。她邊罵我，邊後退，然後嘭地關上房間門。
我蜷縮在床角，無聲地看著寶寶的照片流淚。
我的寶寶真的死了嗎？
我好害怕，我想蕭何，可是我害怕去見他，也沒臉見他，因為我沒有守護好我們的孩子。我是個沒用的女人。
“什麽？我就只有一萬美金！當初明明說好給我五萬美金的。你快點給那個女人打電話，讓她把剩下的錢給我，否則我就告訴裏面那個女人真相。”
婦女的聲音特別大，傳進房間裏，我聽的很清楚。
她在跟誰說話？又要告訴我什麽真相？我走到門邊，打開~房間門偷看。
原來，婦女跟醫生在吵架。
旁邊放著一疊美金。
“你先冷靜點好不好？這一萬塊是先付，等到事情結束她會把剩下的四萬給你。”
醫生的語速要慢一點，我大概聽懂了意思：有人雇傭他們這樣對我。而且還是個女人！
會是誰？
我推開門，走出去。
她們倆看到我，立刻不說話了。
“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？我都聽見了，你們不要瞞我。”
“你聽錯了。我們在說買藥的事。”
醫生找借口搪塞我，她跟婦女點頭告別，想逃走。我跑過去，攔住她。
“是誰讓你們這麽做的？你們告訴我，我也可以給你們錢。”
她無情地推開我，讓我不要擋他的路。
婦女愛錢，我覺得她比較好攻破。可是她也三緘其口，不管我如何求她，她都搖頭。
但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。反正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，我還怕什麽呢！
最終，她被我磨的厭煩，終於松口。
“好吧，我告訴你。一個中國女人給錢讓我看著你，直到你生完孩子。其他的，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個中國女人長什麽樣子？”
婦女一直搖頭。“我記憶力不好，已經忘了。”
她明明就是不肯告訴我。
“那她也知道我的孩子去世了嗎？”
婦女不敢看我的眼睛，低頭嗯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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